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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08日

我的奶奶,我家的苹果树

  兒時的記憶裏常常有這樣壹幅景象:兩小孩爬在高高的蘋果樹上,壹邊嘻嘻哈哈說著話,壹邊伸手從枝頭摘下那些青裏透紅的蘋果往嘴巴裏塞,直脹得我們肚兒圓才肯從樹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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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地處海拔1400多米的武陵土家高寒山區。這裏土地異常貧瘠,鄉村農人完全是靠天吃飯,數量有限的果樹算得上是各家的寶貝,因爲高寒山區長成壹棵果樹的時間要比低山長許久,而果樹“肯結”更要碰上壹個好年景才行。至今我都還清楚記得我家蘋果樹歇枝年份的情形。

  春日裏,到了蘋果樹含苞欲放的時候,我們瞅見蘋果樹枝頭僅綻放著零零星星的幾朵花瓣;抑或是蘋果花滿樹齊開,但壹場“夜來風雨聲”和突如其來的的降溫使得蘋果花散落壹地,我們心頭壹下涼了半截。到了蘋果挂果的時節,我們仍心存僥幸的來到蘋果樹下,睜大眼睛,東瞅瞅,西看看,看能否有意外的收獲。偶然間,有時我們會發現壹兩個隱藏在綠葉深處的青色小蘋果,那小果上還淌著幾滴露珠,太陽壹照,晶瑩透亮,讓人垂涎欲滴。我和哥哥每日放學後,第壹件事便是跑去看看這幾個蘋果是否安在。心頭盼望著青蘋果快快長大、顔色能早日變紅。奶奶這時會告誡我們說:“歇枝樹上結的獨種蘋果不能吃,吃了下年就不得結了”。我們早把奶奶的話當作耳邊風,待到樹上蘋果勉強能吃的時候,我們便亟不可待的爬上枝頭將它摘下,狼吞虎咽幾下就將蘋果送進腹中。雖然蘋果的青澀味還未完全褪去,僅有的壹二個蘋果的確讓人意猶未盡。

  奶奶當初的告誡也許真的靈驗了。這棵蘋果樹結下的蘋果雖然好吃,卻很難碰上壹回蘋果挂滿枝頭的年份。于是本文開頭,我和哥哥趴在樹上敞開肚皮吃蘋果的那壹幕便是我兒時吃蘋果最盡興的時候。

  這棵高高的蘋果樹,長在老家竹林旁邊,是爺爺上世紀五十年代末期時期栽下的。那時正值三年自然災害,爺爺壹次去數十公裏外的低山走親戚,親戚家人少,好心的親戚讓爺爺把這棵蘋果樹苗帶回來栽上,以便到時可以給家裏的小孩增加點零食。在爺爺精心呵護下,這棵蘋果樹終于栽活了。可能是樹苗壹側的竹林把土壤的肥力吸走的原因,蘋果樹長的非常慢。直到後來,爺爺將靠近蘋果樹苗的竹子連同竹根盡數砍去後,蘋果樹才漸漸往高裏長。缺憾的是,我未曾謀面的爺爺未能嘗到蘋果的滋味,便離去了,真可謂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好在奶奶能夠親眼目睹我們這些兒孫們吃上這樹蘋果。每到蘋果成熟季節,奶奶都會給我們提起爺爺栽樹的舊事。是呀,當年爺爺栽下這棵蘋果樹時,正值他們壯盛之年,哪知短短的十年光陰,兩人就陰陽相隔。奶奶要比爺爺年長二歲,爺爺去世時還不到知天命的年齡。奶奶睹物思人,她想用這種方式給我們腦海裏留下壹點爺爺的印象。雖然我們從未親眼見到過爺爺,但通過奶奶時常念刀,我們記憶裏果真多了不少爺爺的輪廓。

  回想起老家的這棵蘋果樹,我更多的是想起奶奶來。那是2007年那年冬天,元旦剛過,我突然接到父親電話,得知年過九旬的奶奶舊疾突發,奶奶想讓我回家壹趟。等我風塵仆仆從成都趕回老家時,奶奶卻在幾個小時前永遠離我們而去了。我未能見上奶奶最後壹面,奶奶卻留話給我了:“華呀,這些年都在外面跑野了……”,話裏分明飽含埋怨和無奈。是呀!自己疼愛壹場的小孫子連最後壹面都見不著,她實在是想不通呀!我至今都不能原諒自己,我竟然讓壹個垂垂老者在最後壹刻居然是帶著遺憾赴入蓮池的,但願奶奶地下有知,在仙邦裏和爺爺訴說吧。

  送奶奶上山後,媽媽給我講了我們小時候的壹個情節:“那些年,每當我們家蘋果樹上稀稀拉拉的幾個蘋果即將成熟的時候,妳們奶奶每日都把蘋果樹盯的緊緊的,以免同屋場的妳們幾個表哥把蘋果給吃完了”。爲此,大表哥至今還耿耿于懷呢:“嘎嘎(外婆)那時候,爲了那樹蘋果,把我們當賊壹樣防著的”。在鄉村農家,奶奶偏愛自己的孫子無可厚非,卻也真實道出了那個貧困生活年代普通農家的無奈。因爲那時候咱們這高山農家小孩壹年到頭也僅僅在果實成熟季節才能嘗到蘋果滋味,這爲數不多的幾個蘋果就意味著小孩們有了零食和美味。

  可能是因這棵蘋果樹結出的蘋果又脆又甜的原因,它的樹根引來了壹大群螞蟻的光顧。這群數量驚人的螞蟻,幾十年下來,竟然把蘋果樹根給掏空了,蘋果樹日漸枯萎。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送奶奶上山後的那年冬天,大雪紛飛,天氣奇寒。結果到了來年春上,我發現這棵蘋果樹也永遠的歇枝了。
  
  


Posted by 快乐魔鬼 at 11:08生活感悟